證道歌 其一○

少年膽氣凌雲，共許驍雄出羣。 匹馬城南挑戰，單刀薊北從軍。 一鼓鮮卑送欵，五餌單于解紛。 誓欲成名報國，羞將開口論勳。

家臨涇水隔秦川，來往關河路八千。 堪恨此身何處老，始皇橋畔又經年。

長樂青門外，宜春小苑東。 樓開萬井上，輦過百花中。 畫鷁移仙妓，金貂列上公。 清歌邀落日，妙舞向春風。 渭水明秦甸，黃山入漢宮。 君王來祓禊，灞滻亦朝宗。

一樽相對夜厭厭，風捲浮雲見玉蟾。 凌亂請看矛作舞，清光炯炯已窺簷。

爲問春從何處歸，晚村烟雨細絲絲。 從來漏洩冤庭柳，點檢分明是此枝。

東阡南陌適逢晴，小蹇輕裝短作程。 白水滿陂秧馬躍，綠陰繞舍緯車鳴。 過村小婦憑牆看，入寺高人攬裓迎。 剩倩東風吹柳絮，放翁詩到此時成。

老翁何處已飛仙，想跨寒馿挾短鞭。 來徃段家池上路，只今枯柳尚鳴蟬。

斯文從昔患多方，今日因公晦復光。 心法祇傳書一卷，文華那用紙千張。 窗前草色沿階翠，川上波流極目長。 此意更須公指示，後來□□月無忘。

又添犬馬齒，常恐牛羊夕。 牙無數株牢，鬢已太半白。 六朝貴人家，珊瑚高數尺。 復有陵邑豪，沃壤動連陌。 居然燕巢幙，忽矣駒過隙。 伊傅亦中壽，至今名赫赫。 蒼苔卧風雨，曾乏斷碑額。 中原五十載，胡騎亂禹跡。 誰當懶折腰，去學陶彭澤。 憂端壓不下，中夜歌秀麥。 昭代豈無人，腰黄眼前赤。 鴻儒籌禁蒼，壯士守邊埸。 罷歌且盃酒，澆此懷抱積。 柴門剝剝響，已有賀年客。

結髮逢明主，馳聲著兩朝。 奠楹先有夢，升屋豈能招。 贈服三公衮，兼榮七葉貂。 春風笳鼓咽，松栢助蕭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