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道歌 其一二五

山瓶乳酒下青雲，氣味濃香幸見分。 鳴鞭走送憐漁父，洗盞開嘗對馬軍。

桐履如飛不可尋，一壺雙笈嶧陽琴。 舟橫野度寒風急，門掩荒山夜雪深。 貧笑白駒無去意，病慙黃鵠有歸心。 雲間二室勞君畫，水墨蒼蒼半壁陰。

白石山中自有天，竹花藤葉隔溪煙。 朝來洞口圍碁了，賭得青龍直幾錢。

犬戎西集殺幽王，邦土何由不便亡。 宜臼東來年更遠，川流難絕信源長。

天寒牛在牢，歲暮粟入庾。 田父有餘樂，炙背卧檐廡。 却愁催賦租，胥吏來旁午。 輸官王事了，索飯兒叫怒。

浄瓶踢倒贏山子，體用全彰邁古今。 洞徹玄關垂手處，到頭須是遇知音。

鼇頭簾捲溪山秀，麈尾風生議論清。 解榻何時同一笑，密雲旋煮破餘酲。

我行幾許踰沅湘，直抵八桂灕水旁。 千山倒影摇溪光，秀色不借草木蒼。 茲亭構勝俯回塘，野花風遞羅綺香。 巖前伏波航羽觴，一洗塵思生清凉。 疑有仙人白玉牀，壺中景迥日月長。 步此仙籟音琅琅，世間名利真毫芒。 此景不獨冠南方，恨不築室輕侯王。 回首塵迹空渺茫，瞥去未必計非良。 其如樽酒情難忘，恍然一夢五雲鄉。

既有餘力，且親燈火。 讀破萬卷，百倍於我。 我恨書少，意不自可。 汝能雪耻，天亦見假。

昔者戍梁益，寢飯鞍馬間。 一日歲欲莫，揚鞭臨散關。 增冰塞渭水，飛雪暗岐山。 悵望釣璜公，英槩如可還。 挺劍刺乳虎，血濺貂裘殷。 至今傳軍中，尚愧壯士顔。 豈知墮老境，槁木蒙霜菅。 澤國氣候晚，仲冬雪猶慳。 曩事空夢想，擁褐自笑孱。 烽烟尚未靖，大弓何時彎。